“那你什麽時候有這樣的打算呢？”南芷對於第五明川如此明顯的拒絕，居然沒有半點傷心，只是歪了歪腦袋，思考了兩秒，笑著問道。

第五明川不是沒遇上過，比南芷還要難纏的女孩子。

只是自從南芷昨天成功在自己眼前掉馬之後，第五明川的心思也有了一絲波動和改變。

之前在不知道南芷游戲身份的時候，第五明川並不覺得自己在游戲裏，對待一個曾經殺過自己的仇家那樣有什麽不對。

可是如果這個被自己欺負過的女孩子是南芷，是自己的學生，還是對自己有些想法的學生。

第五明川覺得心裏有些不太舒服。

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，賀元山調查來的那些資料顯示。

南芷有可能跟言言是表姐妹。

言言不在了，對於言言的親人，第五明川想盡自己所能，給一點照顧和幫助。

現實的牽絆，再加上游戲裏的愧疚，讓第五明川多了幾分不忍。

不忍心用更為殘忍冷酷的言語拒絕南芷，也不忍心讓這樣一個鮮活的女孩子，將餘生搭在自己這灘死水上面。

“也許以後，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吧。”第五明川輕嘆一聲，聲音裏難得多了幾分不易覺察的軟弱。

一語言罷，南芷沒吱聲，只是略微垂著眸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

兩相沈默，卻並沒有讓兩個人覺得尷尬。

半晌之後，南芷這才擡起頭，看似釋然的笑了笑道：“既然老師不想，那麽以後我不會難為老師的，這段日子，打擾了。”

“沒有。”第五明川第一時間給了否定的答案，語氣急促，語意不明。

南芷直起身，意味不明的看了第五明川一眼，直看得第五明川心裏發虛。

“不過今天的超市還是一起逛吧，我看老師好像忘記帶錢包和手機了。”南芷也不介意第五明川的態度，清淺一笑，溫柔開口。

第五明川也沒想要買什麽，不過賀元山大約還要一會兒才能到，買點東西其實也不錯。

當然，他其實還是有話要跟南芷說的。

“好。”思考之後，第五明川點頭應下。

兩個人，刻意保持了幾分距離。

南芷似乎在說了那樣的話之後，便沒有再主動嘰嘰喳喳，甚至刻意勾引。

第五明川心底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失落，可能連他自己也沒發現。

雖然說拒絕了愛心早餐，但是明天是周末，南芷最近也吃夠了外賣，所以決定買點菜回去自己手動做點。

第五明川獨居多年，自然也會做飯。

想著明天周末，他大約除了打游戲，寫寫教案，其實也沒什麽事情可以做。

於是跟著南芷，也挑了不少菜。

蔬菜之後，是海鮮和肉類。

兩個人東西買的差不多了，賀元山的電話也打了過來。

“賀哥？”南芷特別客氣的主動打招呼。

“啊，明川呢？”賀元山反應了一下，然後才急急問道。

他那邊也有急事兒，讓助理過來的。

助理又沒有南芷的電話，所以只能讓賀元山通知一下，他已經到目的地了。

“我們逛超市呢。”南芷看了一眼身邊的第五明川，輕笑一聲回道。

賀元山：喵？？？

這特喵的是得手了嗎？

說好的萬年冰山不化，誰也攻不進去呢？

賀元山在那邊又開心又憤恨。

開心的是，第五明川終於可以放下過去，放過自己，開始一段新生活了。

憤恨的是，南芷這麽好的妹子，給他真是白瞎了。

咬了咬牙，賀元山小氣唧唧地說道：“我這邊有事兒走不開，我讓助理過去給他送的鑰匙，已經到樓上了，你們接一下吧。”

“好。”對於賀元山氣跳腳的聲音，南芷笑意盈盈的應下了。

南芷之所以有意引導，只是想不動聲色的讓賀元山徹底死心。

南芷雖然愛玩愛鬧，可是卻並不喜歡賀元山這一款。

賀元山一看就是前女友無數，而且其中可能還有不少硬鐵板的那種。

跟這種人在一起，就是沒完沒了的撕X和陷害。

對此，南芷表示拒絕。

剛才不過玩了個文字小游戲，第五明川似乎沒聽到，或者說是聽到了也沒介意。

此時他還致力於勸南芷每天正常去上課，別荒廢青春的言論中，無法自拔。

掛了電話，看到第五明川正眉眼認真地看著自己，南芷本就向上的唇又勾了幾分弧度，漫不經心的應道：“好啊，我聽老師的。”

第五明川被南芷這樣的態度弄得不上不下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。

考慮到這是言言的親人，第五明川不可能說的太狠了，而且像南芷這種不聽勸的小孩子，一旦說狠了，還容易逆反。

所以，第五明川的用詞，算是比較溫和的那一種。

只是如今看來，這勸說成果，似乎並不太好啊。

第五明川心下暗自嘆氣，第一次感覺，當老師真是一點也不簡單呢。

“那麽，老師呢？”南芷應下之後，突然側過頭，嫣然一笑，輕聲問道。

少女一笑傾人城，不可否認，第五明川被驚艷到了。

平靜的心底又怦怦跳個不停，第五明川鄭重的點點頭道：“我也會每天去學校的。”

他只是個選修老師，而且是學校重金聘來的。

除了有課，其它時間，學校並不會限制。

不過為了勸南芷，他還是應下了這樣苛刻的條件。

南芷滿意一笑，瀲灩的桃花眸，微微一彎，便是勾人心魂的弧度。

第五明川有些狼狽的別開眼，不敢再多看。

那雙眼睛，不僅僅勾魂，還總是容易讓他跟記憶中言言的那雙眼睛重合。

說不出的心慌還有悸動，讓第五明川有些不太敢面對，還有些想逃。

結賬的時候是南芷支付的。

畢竟第五明川沒帶錢。

出了超市大門，去領狗付錢，然後才笑著開口：“老師先回去吧，賀哥的助理已經在樓下等你了，東西……”

看著第五明川手上拎的兩大袋東西，南芷猶豫了一下，然後才揚起小臉，燦然一笑道：“只能麻煩老師先帶回去了，我還要溜它。”

說話的同時，提了提牽引繩，眉眼透著小俏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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